当下,林心妍知道跟这个学弟结下梁子,她倒是觉得很有意思,这给她的乡下生活增添色彩。
等彻底见不到林心妍影子,包爷爷才问道:“时至,你是不是不喜欢心妍?”
“没有。”汪时至说了违心话。
活到这个岁数,年轻人的那点小心思,包爷爷怎么会看不穿。
他说:“不喜欢也不要紧,维持表面礼貌就好,心妍工作了,不常回村子,你以后不一定会见到她。这段时间,你们好好相处,就当作是卖面子给予恩,他可喜欢这个姐姐了,一直把她当成榜样。你要是和她关系不好,他夹在中间,很难做人。”
原本汪时至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,以至于连包爷爷察觉到还说出来。
但现在提到包予恩,他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半点错处。撩起事端的人是林心妍,不是他。
“包爷爷,您觉得我做错了吗?”汪时至有些委屈,脑袋瓜都耷拉下来,看着像被欺负的小狗。
看得包爷爷心软软的,“哎呀,什么做错不做错,你们就是小孩子拌嘴。心妍喜欢逗孩子,村里哪个比她小的孩子没被她逗过。她本意是不坏的,这是她与人拉近距离的方式。有些人喜欢,有些人不喜欢,这没什么。你们两个都没错。”包爷爷轻轻拍了拍汪时至后背。
人和人相处,哪有不磕磕碰碰的。
虽然在包爷爷看来,拌嘴算不得什么磕碰。但小孩子,容易把小事放大。作为长辈,还是要疏导疏导。
事情还没有过去,汪时至苦恼着该如何让包予恩明天跟他一起去墓园。
早上问的时候,他就不大情愿,两人还闹别扭。虽然后面没什么事,不代表包予恩愿意和他一起去。
回到包家,原本活蹦乱跳的鱼正被包奶奶处理着,蒸好这条鱼就能吃饭。
而包爷爷则把钓鱼工具放回原位,早一步回来的包予恩还在洗澡没出来。
无事可做的汪时至瘫坐在地上,呆呆地望着天花板,看着看着,有些累了。
正想闭目养神,熟悉的声音响起,“十只汪,你在做什么?”
本来疲倦感从身上各个地方袭来,听到声音后,汪时至立马从地上弹起来,拿出纸巾擦去地板上的灰尘,自己又拿湿巾擦手,说:“累了,随便坐会,没有弄脏地方。”
“你以为我是你,这么讲究。”包予恩忘不了汪时至今早掏出干纸巾又掏出湿纸巾叫他擦手的模样。搞得他好像多脏似的。
这个时候,包予恩可没闲心计较,他看见床,人就不想动,只想躺着,他就像磁铁一样吸附在床上,不肯动弹。
汪时至叫他先把头发吹干,不然很容易头疼,容易脱发。
头发是年轻人的重要资产。
一听到脱发,包予恩躺不住了,立马起身翻柜子找吹风机。可翻了老半天,就是找不到。
还是汪时至抢先一步,发现桌面上的吹风机,他插好插头,摁下开关,一阵“嗡” 的声音传来。
包予恩看过去,才想起自己昨天用的时候随手一放。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,自己居然没发现,真是够马虎。
“好啦,我自己吹。”包予恩想接过吹风机,但汪时至竟然说:“我帮你。”
状况外的包予恩稀里糊涂地坐在椅子上,任由汪时至拨弄他的头发。
不过汪时至吹头发的手法是真的不错。他顺着头发的生长姿势吹,距离控制得正好,风轻轻地吹,舒服得想睡着。
在包予恩差点要闭上眼睛时,吹风机的声音恰巧停下。人瞬间清醒,包予恩眨眨眼,转过脑袋想跟汪时至道谢,却看到他眼神迷离,肩膀下沉,整个人似乎马上要倒下去。
吓得包予恩立马握住汪时至的双手问:“十只汪,你不舒服吗?”
对方没有立即回应,他又把人拉到床上,伸手探了探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摸不出个所以然,想下楼去找温度计。
人却被拉了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