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是事毕,脱下僧袍子裹住怀里的人,将她翻过身抱在怀中。
“好色即淫,知情更淫。是以巫山之会,云雨之欢,皆由既悦其色,复恋其情所致。可是吓到你了,对不起......”
次日,河边潺潺水声惊醒梦中人。一念从躺在树枝编成的“床”上醒来,身下铺满柔软的枯草,跟前燃着火堆,烘得全身暖烘烘的。
昨夜她糟践了一夜的人不知去了何处,河边只有她一个人。不过应当没走远,僧衣还在挂在火堆旁。并在昏睡时找到了附近的农家弄来了衣服。
她睁着眼睛望向湛蓝的天空发起呆,想起昨夜水中的荒唐。恍惚中那处从未有人探秘过的地方,昨夜闯入了外进来者。那陌生又刻骨铭心的似隐在似一样,发了好一半响的呆,不自觉将那事又都想了一遍。
忽然一只大掌伸过来,遮去她脸上落下的阳光。
“你醒了,饿了吧,起来吃点东西。前面不远处有户农家,贫僧去化了些斋饭来。吃完,你歇会儿我们再赶路。”
她抬起眼怔怔发了一会儿神,才爬起来。捋了捋耳边的乱发,接过若绝手中的窝头,抱着膝盖埋头啃,一声不吭。
他有些紧张她,鼓了好几次勇气才敢伸手帮她捋齐河风吹乱的碎发。小心翼翼地别在耳后,又递过竹筒来,里面盛满甘甜的山泉水。
“慢点吃,喝点水。”
一念却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,紧张的别过头,眼神飘忽不定四处闪躲。艰难的咽下一口干涩的窝头,没伸手去接竹筒,悄悄地往后挪开了些。
“昨天晚上的事,谢谢师父愿意舍身求法救我。我无以回报,只有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。坏了您的元阳之体,对不起......”
她显然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昨夜的事,翻开崭新的篇章,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毕竟当年达摩祖师割肉救鹰后,鹰就无情的飞走了。当然鹰也算帮助了祖师修行,助他修成正果。
一念虽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,但想这也算是这个和尚修行的一劫罢。
“少.....夫人什么意思?”
若绝见她往后躲,眸子一沉,欺身而上。
“少夫人,以为贫僧昨夜求的是法?贫僧早就告诉少夫人了,贫僧并不是什么普渡众生,救苦救难的和尚。”
一念一听这话也毛了,“那师父还想要如何,你一个和尚连色欲都抵抗不住,还是什么得道高僧,不过虚有其表罢!”
“你....苏一念.....”他不再自称贫僧,“你知道的,我没有度牒,我随时可以蓄发娶你。昨夜发生那样的事,我不可能再心无旁骛的潜心修佛了!”
对上一念那双仍旧发红的眼尾,是她哭了一夜的印记。就在他们身后碧波潺潺的河水里,与他共尝鱼水之欢,却哭着喊了整夜云山的名字。
“我想娶你,带你离开临潼,照顾你往后余生。我只有一个条件,苏一念,忘了他.....”
忘掉他——忘掉云山,一念瞬间就湿了眼。
“我知道师父喜欢我,可我不喜欢您。您既喜欢我,便也不得不要接受这样的事。我承您的情也只是利用,师父受不住那就不要喜欢我!”
她咬唇哽咽道,神情倔强而冷漠,彷佛在笑他的自作多情一样。
“是吗?苏一念,你以为贫僧就那么甘愿被你利用吗?没有贫僧你连这片山谷也走不出,更不要言与谭家斗,给云山伸冤报仇。不信你可以试试,没有贫僧你拿什么和他们斗!”
恃宠而骄,若绝从不认为一念是一块木头,愚钝不堪。相反她是一块灵玉,心思玲珑聪慧。男女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,俘获男人的手段,她把用在云山身上的手段也用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一怒之下,拂袖而去,沿着河岸顺着水流往下走。只不过走了几步,又动摇了心意,不自觉放缓了脚步,默默等着一念开口挽留他。
他可以接受她是个寡妇,可无法忍受那样灵魂相交的时,她哭着喊她亡夫的名字。
只要她愿意开口喊他一声,若绝师父,别走。愿意承诺会忘了云山,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回头,和她一起回临潼与谭松夫妇对簿公堂,为她的丈夫伸冤。
可若绝走了很久,转到急湍的水湾里。河水震天,水汽扑面,凉意沁人。他已快要感受不到身后人的目光,忽然一下就后悔了。
算了,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同她呕什么气!
谁知一回头,身后空空如。远处火堆边的一念已经背着他的方向,相向而去。芦苇荡里的身影坚决,并没有像他一样回头。
她果真如此薄凉寡情,说走就走!!
若绝一下气不过转过身也走了,说什么也不再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