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嗒”。
女人收起怀表,朝着窗外看了一眼,天色不算太暗,还能出去走走。但似乎没有什么必要,又到了该去喂药的时间了。架子上的药剂只剩下一次的量,看来是准备行动了。
这次要花多长时间呢?她记得目前在录的所有人里,花了最多时间才成功的是现任异世界部副部长的隋月凉,而她也成为了弈安乃至整个世界最忠心的一位穿越者,为他们的世界奔走了大半生。
拿起药剂兑进水里,混合均匀后又是一杯透明无味的液体。
她举起杯子,想透过外面昏暗的光线看到些什么,似乎又什么都没看到。幽幽地叹了口气,她起身离开。
实验室的门感应到来人,自动打开了。宋贺弦还躺在束缚床上,紧闭着双眼。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异常缓慢,这几天她都通过每天一杯的液体存活下来。
女人按下了床头的按钮,不多久,宋贺弦就有了动静,她习惯性地张开了嘴,等着“喂食”的到来。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,甚至到了心脏附近都能感觉到那份寒冷。
半杯液体喂下之后,女人柔声道:“你可以再看见蓝天了。试着活动活动手指,然后慢慢睁开眼睛。”她将杯子放在了床头,解开了束缚带。
宋贺弦闻言动了动手指,很快,呼吸和心率都回复到正常水平。但她还是起不来,似乎因为躺了太久,身体发软,没有力气。
女人把手伸到她的背后,帮助她起身靠在墙上,:“你可以尝试睁开眼睛,不要着急。”她能透过衣服感觉到那只手的存在,依旧和液体一样冰冷。
宋贺弦打了个冷颤,心跳加快,肾上腺素在体内流窜。
她睁开了眼,却被实验室内不算明亮的光线刺到,眼泪不住地往下流。
“你怎么了?”女人被她吓了一跳,仔细地盯着她看,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?”
宋贺弦道:“光线…有点刺眼。”她的声音嘶哑且轻,女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于是再问了一次,得到回答后松了口气,轻笑着把实验室唯一的灯关掉。只留下窗外愈加昏暗的自然光。
“我是康怀畅,你的主治医生。”自称为康怀畅的女人伸出手,“你的名字呢?”
出乎意料的是,女孩没有乖乖回答问题。
她问道:“这是哪?”
“这是医院。”
“没有哪家医院会是这样的。我记得我是睡在我自己的床上,你到底是谁?就算是医院的话,我爸妈也不可能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!”宋贺弦有些激动,但身体还没恢复,听起来倒也不算凶狠。
康怀畅看了她一眼,没有掩饰眼中的情绪:“这不是你原来的世界。”
“…你是要说我穿越了吗?”
“是的,你可以这么说。一个农民在郊区发现了你,把你送到这儿来了。”
宋贺弦思路清晰地说:“你的话是说,穿越者并不少见,至少在我之前已经很多了。我觉得我们的长相没有什么区别,甚至语言都是相通的。所以,你到底是以什么来证明我是异世的而不是这里的?”
康怀畅愣住了,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样,也没想到她的脑袋先她的身体恢复了这么多,她组织了一下破碎的语言:“你很聪明,我只是医生,具体的等明天会有人说明。你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,明天开始可以尝试进食,好了,你先休息吧。”
“你第一次的时候不是说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,就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吗?”宋贺弦咄咄逼人,丝毫没有放松。
“是的,本应该是今天。但那位今天暂时来不了,你不用着急。”
或许是害怕她再问出什么来,康怀畅端起床头剩余半杯的液体,快步离开。
宋贺弦盯着那杯液体看了看,因为光线也因为她的动作太迅速,没有发现其他东西。
实验室的门随着康怀畅的离开再次关上,窗外只余下几点星光。
宋贺弦回过头,看了看自己的手指:“这是第几天?…第七天。”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在思考自己在哪里这个问题。
那个女人没有口音,而周围又太过安静,如果是icu的话,她那种直接接触是完全不可能的,所以就算是医院,也不会是icu,那么自己的父母应该就在旁边才对。
所以她当时就认为要么是在自己睡觉期间世界出了什么大事,自己的父母、亲戚朋友都遭受了什么,所以不能在她身边,毕竟这次的陨石雨好像有点吓人;要么就是被绑架了。
但是这两个的可能性都不大,她并不认为自己的世界有这种“液体”可以让她活七天。
所以每次醒来的时候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,把所有可能的都想了一次,康怀畅的回答算是一种很好的解答。抓住语言中的消息,很容易就可以分析出其中的问题来。
他们能够分辨穿越者和普通人,就说明穿越者本身是不同的,样子语言还有服饰都是相似的……不同的该不会是“出生方式”吧?
穿越的动静可能不小…当然也不排除是这个世界科技发达,在有人把我送到医院的时候辨认出我没有身份,然后定性为穿越者。但是不论哪个世界,有人的存在就或多或少该有“黑户”的存在,主动的也好,被动的也好,因此前一个猜测的正确率更高。
那我就静待明天的到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