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届选择桑梓的学生只有四十多个,甚至没有这一届的陨石人多。
宁歌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脸庞稚嫩的学生,她没有说胡,只是静静地和他们相望相视,直到某个学生没有忍住,开口问她:“老师,您在看什么?”
她依旧不言语,稳稳地立在原地,沧桑的面孔上嵌着的眼眸也并无光彩,整个人就像是一棵树。
「树木」。
隋千秋忽然就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,这或许就是开学第一课?
那我们呢,我们坐在底下的,能算是一颗树吗?
隋千秋想要站起来,却又觉得这个行为太像一只出头鸟了,树不能像一只鸟。
她便只是坐着,像一颗小树,不在风中摇曳。
人群躁动的范围不大,能选择桑梓的,都知道星律7是什么,此刻第一个问出的人已然后悔,但他已经没有什么选择,只能顺着思路站起来,做一颗站立的树。
这堂理论课就在这样一种沉寂、寂静中度过,期间隋千秋甚至都没能注意隔壁班级提前下了课。
12点一到,宁歌依旧一句话没说,以走出教室的行动宣布课程的结束。
“就…就这样结束了?”学生们终于敢开始相互攀谈说话,坐在最前面一排,又长得异常漂亮的隋千秋成了很多人的搭话目标,同时也有不少人知道她是那个天赋异常出众的女孩。
一时间她的座位前被围得水泄不通,她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测模糊地回答。
或许、大概、可能是这样的吧。
在一波接一波的热情中,她终于开始退缩直至彻底冷却,她无奈地从人群中抽身离开。
一棵树是不该这么显眼的,树林也不该只围着一棵树生长。
她现在是一束花,花是会很快开败的。
隋千秋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下午还有一节理论课,吃个午饭睡个午觉就又回来上课了。
下午还要再这样吗?
算了,先去吃饭。
她都忘了这几天怎么过来的,可能是去食堂吃了,也可能没吃。
直到她看见手环中的积分,才能肯定自己真的没吃饭。
原来自己这么能抗饿啊,不过在意识到这点后,她立刻感觉肚子有些痛,不,是很痛,痛到她要吃下两头牛才能饱腹。
她冲到了最近的一列队伍中,很快端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,将头发卷起来后,她吃得很是痛快,一大碗吃完了还不过瘾,又去排了一次队,再吃了一碗。
虽然没吃到两头牛,但两碗面还是不错的,嗯,这面里的牛肉也挺好吃的,要是能吃到战争前的就好了……
隋千秋端着碗喝面汤的时候很难不这样想,现在所有人吃到的都是合成肉,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和那么多的富余生产力,去做养殖业了。
不过联科院那边在研究战争前的「现代化养殖」,江霓乐笑称他们现在的「现代」相比之前简直是古代啊。
哪有现代人吃不上古代人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