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方才萧誉满脸疲惫的样子,询问道:“方才听见萧世子有些咳嗽了,莫不是昨晚因为照看我染上了风寒?”
“可能吧。”经她这么一提醒,他才感觉到身上被自己未曾察觉的那些不适感点了点头。。
容蓁见他面色确实比平日更加苍白了些,这幅虚弱的模样怕是还要在这里休憩一会了,“我再添些柴火,你先让自己暖和些,我去为你寻一些水过来。”
她边说边将身上那件外袍褪下,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铺开,将本来就有些旺的篝火里又加了好些柴火补充道,“你的外衣现在这儿晾着,等干了你就立即穿上。”
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,她与萧誉经昨夜一战,彼此之间更加熟悉了许多,说话的语气中少了从前的生疏。
容蓁扶着山壁缓慢地走出山洞。
脚踝处的伤还未恢复,此时的腿脚也略显不便,但是想到萧誉,又忍下了些许疼痛,继续咬牙往前走着,果然在一里开外找到了萧誉所说的那条溪水。
她取了树上的叶子凑成斗状,自己喝了几小口后,又在叶子里接上了干净的水。
她一瘸一拐地小心翼翼地将水捧在手中,折回山洞里递给萧誉喝下。
在篝火的温暖下,萧誉的气色逐渐转好起来。
他的身体本就不差,常年习武的人自然是恢复得快,这片刻又到傍晚,已经不再咳嗽乏力了。
“现下天色已晚,我们今晚怕是还要在这里再将就一晚,明日好些再看看能否回去行宫。”容蓁一边往篝火中添柴,一边认真说道。
【宿主与萧誉好感度增长1分,目前总好感度为33分】
系统的声音适时地在她脑海中响起。
她又丢了根柴火进去,歪着头想了想,自己照顾了他一整日,方才又亲手烤鱼给他吃,这好感度得涨!
只是这好感度现下涨上去也不知后续有什么作用,不过还是先让它涨涨吧,以后说不定有用呢。想到此处,那双本就明亮杏眼,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。
“也好。”
萧誉应下,但是随即又想起昨晚的一桩事。
他拿过容蓁找了一堆,放在一旁的柴火,装作漫不经心道:“昨夜你发热时,口中一直喊着什么然的人。”
容蓁听后一愣,但也不藏着掖着,坦然道:“你说的那人是楚燕前太子,楚然。”
她顿了顿,扬眉道:“你好歹是南疆世子,来楚燕是一点功课都没做吗?”
听着容蓁调侃的语气,萧誉感觉到心中有一丝异样。
前太子,和容蓁之间又是怎样的联系?
为何会在烧的神志不清的时候呼喊他的字呢?
他望向容蓁那双充满探究的眼眸垂了下去,转而看向篝火遮住了眼底的黯淡,“恕我多问一句,你……喜欢他?”
容蓁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地问,愣了一瞬之后立即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我只是自小跟着两位兄长常去东宫玩,将他大概也视作了半个兄长吧。”
萧誉听罢不再多言。
此时已是深夜,身体都还虚弱的两人相继入睡。
一夜无梦,转眼已是第三天的清晨。
两人才醒不久,刚将雄狮为二人送洞来的山珍架在木架上烤着,就隐隐约约听见洞外似乎传来了些许稀稀疏疏的声响。
两人立刻警觉,莫不是之前的刺客搜寻到此了?
可距两人遇刺此时已过去两日有余,贼人只怕是早就会寻至此处。
“我出去看看吧?”
容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,但是她的腿也隐隐仍有疼痛,正打算起身时被萧誉拉住了衣袂。
“你休息,我出去看。”萧誉轻轻拍了拍容蓁的肩膀,起身走出了山洞。
山洞外,狮群正与围着山洞的队伍相互僵持不下,一触即发。
他目光穿过狮群,看到率领士卒在前的是右相容玉山,此人是容蓁的父亲,曾多次出言为他解困,他是记得的。
瞧见容玉山此时满脸焦急和眼下的乌青,明显是来寻找容蓁。
他眼眸微闪,朝着容玉山走去,谦和地行礼道:“萧誉见过容相。”
容玉山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萧誉,一双见多阴谋算计的眼,落在他身上良久才道:“萧世子,你怎会在这荒郊野岭?”
他曾与容家二子容云洲多次交手,如今又经常与容蓁接触,多少知晓容玉山的本事。
于是,他斟酌地回答道:“前日晚我出帐篷散步,恰巧遇到皇后娘娘被黑衣人追杀。在下欲救娘娘,但两人势单力薄,寡不敌众,于是只好带着娘娘一路躲避逃到了此处山洞中。”
听到容蓁被人追杀,容玉山瞬间没有了平日的淡定,拳头紧紧地捏起,急忙问道:“贼人刺杀?那皇后娘娘可有受伤?”
萧誉见他并未对此解释有何疑惑,继续回答道:“皇后娘娘吉人天相,只是在逃险途中折了腿,在下略通医术,已为娘娘接正骨,故此暂无大碍,现下正在洞内歇息容相不必多虑。”
说完,萧誉带着容玉山来到洞中,见到有白狮陪伴在侧容蓁,心下闪过一丝疑虑,却立即被关心她伤势的心情盖过。
他快步走过去:“皇后娘娘,臣护驾来迟,还请娘娘降罪。”
容玉山立即单膝跪地请罚,容蓁见来人是自己的父亲,神情有些许失态。
瞧着父亲面容略显憔悴,耳鬓边又多生出些白发,眼下又是暗沉的一片,只怕是一直在寻着自己。想到这里,她的眼角情不自禁的有些湿润起来。
“父亲,快些起身。什么罚不罚的,此处无他人,就不要再讲究这些什么礼数了。女儿让父亲担忧了,是女儿的不是。”容蓁伸手将容玉山扶起身来,又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道。
瞧着自己女儿眼下安然无恙,容玉山悬了几天的心这才渐渐放下来,而对身旁这位南疆来的世子也更为顺眼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