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蓁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殿外,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,握着斗篷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“是。”
良久,她的声音如同窗外飘落的雪花那般很轻,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萧誉的心头。
他一直都知道,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,内心深处藏着许多秘密。
“你想如何报仇?”萧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,深邃的眼眸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容蓁转过身斗篷被她狠狠攥在手中,一字一句道:“我要他血债血偿。”
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,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。
萧誉的心仿佛被那只攥着斗篷的手紧紧攥住,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容蓁,如此的陌生,却又如此的吸引他。
他伸手覆在容蓁的手背上,一双大手温暖而有力,像是冬日里的一团火焰,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。
容蓁的心跳乱了一拍,想要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
“我会帮你。”萧誉看着她,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,“也会等着你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,像是带着某种魔力,让她无法抗拒。
容蓁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,她轻轻点了点头,反手握住他的手,十指相扣。
“多谢。”她轻声说道。
萧誉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,他反握住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,像是对待一件珍宝。
正殿外,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,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银白。
“如今朝堂局势动荡,楚绍他……”容蓁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吏部尚书自江南盐税一案后,这个职位到目前仍然空缺,我猜想最晚也会在宫宴休沐三日之后,楚绍会决定升迁吏部尚书的官吏。”
萧誉剑眉微蹙,他知道容蓁接下来要说的话,定是与这吏部尚书的人选有关。
“若是让他任用的是与容氏对立的官员,对你们来说必定是不小的打击,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太过重要,开春后就是会试。”萧誉话说到一半,眸光中闪过一丝寒凉,“若是我,定会给主理会试的容御史埋下陷阱。”
容蓁美眸微转,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,“故此,我们不能让楚绍如愿,也不能让左相一派的人上任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萧誉看着她,等待着她的答案。
“楚绍未必会同意我容氏门下的官吏接任吏部尚书这个职位,所以我们需要找到第三势力的人,先来坐稳吏部尚书这个位置。”容蓁语气坚定,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,“然后再将他变成我们的人。”
萧誉点头默认她的想法,心中暗暗赞叹,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,还隐藏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。
“你有合适的人选?”他问道。
容蓁摇了摇头,“明日劳烦你去一趟容府,将此事告知我父亲,看看他有何对策。”
“好。”萧誉毫不犹豫地答应。
但立即,他面色有些犯难,看着容蓁有些犹豫。
“怎么了?”容蓁问道。
“你父亲好像不喜你我走得过近。”难得看见萧誉这支支吾吾的样子。
不对,他如何知晓父亲不想让他们二人走得过近?
她狐疑地看向萧誉。
只见后者慢慢向后移了一段距离,脸上尴尬的笑起解释:“若我说,我是临走时无意间听到的,你可愿相信?”
她想起那时父亲同她说的话。
“南疆是历代皇帝的心病,都欲除之而后快。这南疆世子为质的这段时日我也派人观察过,他表面上看似恭顺,实际上是个有反骨的。虽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,但他的名号可比咱们看上去的要响亮多了,‘杀神’也不是随便人就能担得起的。”
她眸光瞬时一沉,看着他问道:“所以你说会帮我,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我的缘故。”
窗外的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,落在屋脊上瞬间融化,化作点点冰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