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蓁收回目光,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,隔着雕花窗看向窗外。
夜色如墨,繁星点点。
她美眸微转,纤纤玉指抚上窗棂,语气淡淡道:“宋冉琴向来蠢笨也罢了,那许修明与姜兴文一个吏部侍郎,一个兵部尚书嫡子,百官面前直接在他二人身上动土,你就不怕,玩火自焚?”
萧誉看着她纤细的背影,月光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,心中一片柔软。
“阿蓁是在担心我吗?”他走到她身后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。
容蓁没有回头,“我只是不喜欢,被人当枪使。”
此次宫宴,明面上从头至尾都是她安排的,今后她与宋冉琴,容氏与宋氏之间怕是要不死不休了。
几片雪花自空中飘落,映入容蓁沉思的眸底,想到上一世,须臾,她转而轻笑,即便是没有今日这一遭,她们之间也早已是不死不休。
萧誉伸手,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她肩头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“阿蓁放心,我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耳畔,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:“阿蓁这是在怀疑我吗?”
容蓁身子一僵,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,心跳不禁漏了一拍。面上虽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,只是那白皙的耳根,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绯红。
她垂下眼眸,掩饰住眼底的情绪,“你多虑了,我自然信你。只不过,若有下次,你需与我商议些,我不想你一人冒险。”她越说声音越轻,但每个字依然清晰地落入萧誉的耳中。
他在容蓁耳旁轻笑一声,答应道:“好。”
下一刻,收紧从背后环住她的手,他将她越发紧紧地搂在怀中。
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,以及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。
这一刻,她心中对萧誉的认识也更深了许多。
从告知他欲扶持两派之外的人接任吏部尚书起,到今夜亲眼所见他的布局。不到两天日夜,他竟能布局如此周密,就连许修明的特殊喜好也能掌握并成功利用,这样的心思……竟让容蓁这个重生一遭的人生出,好在与他的立场不是对立的想法来。
窗外,夜色正浓,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,洒下清冷的月光。
月光透过窗棂,照射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,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。
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,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。
容蓁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,想要避开这让她心跳加速的亲昵。
萧誉却误解了她的动作,以为她还在为方才的事生气,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:“阿蓁,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
容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哭笑不得,这个男人,还真是……
她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道: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?”萧誉显然不信,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,伸着头来想从身后去看她此时的神情。
容蓁被他缠得无奈,只好转过身,抬眸看向他,故作认真道:“我并未骗你。”
“阿蓁这是不习惯吗?”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,像是故意要逗弄。
“阿誉……”她轻唤一声,语气中带着一丝娇嗔。
他低沉的笑声在容蓁耳边响起,“阿蓁,唤我什么?”
容蓁呼吸一滞,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,却被他尽数收入眼底。“萧誉,你放开我。”她故作镇定地说道,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。
萧誉轻笑一声,终于松开了她,却依然站在她身后,双手撑在容蓁的身侧,将其圈禁在他的方寸天地之间。
四目相对,萧誉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,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。
他喉结微动,眸色渐深,语气低沉而沙哑:“阿蓁……”
容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正欲开口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案,余光却瞥见桌案上那抹熟悉的红木雕花时微微一顿。
那是一个食盒,被垒得高高的。
她认得这个食盒,是府里惯常用的。
容蓁眸光微动,指着食盒,明知故问道:“那是什么?”
萧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这才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。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打量容蓁此时的神情,半晌才缓缓开口道:“我怕你在宫里想念今日府中的膳食,所以在宫宴结束后去了趟容府,将你父兄用的团圆宴每样菜品都打包了一样给你带回宫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