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哗哗——
雨点啪嗒啪嗒落下,雨势不大,只是格外清脆。枵丝画撑起一把青色的油纸伞,走在那零碎的石板路上。那屋外有竹,由此生出绿意。枵丝画只一门心思想着。
“连日下着清凉薄雨,草色渐绿,夏雨却像是春雨,万物返潮,难道真是时间线出了问题?”
“话说那日正伏案看书,正生见了齐谐穿过?像是一定时机器,不说,不语。最近又变成了花名录。莫不是境由心生,那这花名录可是解题关键了。”
“花名录上全是花纹,那花纹许是在那方院内,在何处呢?我在郊外看到的蝴蝶与花的模样,与这有干系吗?”
“那些个书籍全是个记录鬼的生前事,登记入载,难不成那先前主人是要建立另一个鬼都?”
“那莲池全是水,机关在下,会有别的通道吗?”
“那刻叶又怀有什么心思?徐厌,楝朗,到底来这为何?我与他们又到底是敌是友?”
枵丝画来到了湖边,由着刻叶的话:自榕树向东行三十步,然后向湖行,境由心生,闭上眼睛先前即可。当然,你若不害怕,睁开看看也行。心里却想:若我今日成了落汤鸡,定叫他好看。便伸出脚轻触在湖面上。
“这湖水这么软,怎么踩得住?算了。”
便伸脚下去,“欸,哲哲哲。”有东西拉住一般,将脚猛地抽离出来,甩开伞,躺在地上,喘着气。
“再赌一把。”
枵丝画衣角被泥水沾湿,拿起伞,闭上眼睛,信步踏去。
“脚下路变了?”睁开眼“这刻叶还真是爱碎石板路啊!”
再往前走去不过远路,路况就变了,成了哪处的山涧路。左右山势高耸,树林荫蔽,鸟虫鸣声幽静,距那办戏会的洛城府,可距离甚远啊!
不知过了几时,雨已停了。
枵丝画登上了洛城府,拿出桃符,那桃符便是这个世界的通行令牌,上面有花纹,不同花纹的桃符意思不同,颜色也各有深浅,不同。最重要的是上面有香味,能盖住由于蒙昧,使枵丝画由内向外所散发的香味。这是令她最心悸的一点。仿佛这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凝聚到这一个器物上了。她示意那群打杂去将登记参与戏会的名单找来。那人便带了枵丝画到了里堂的一间房去了。
那屋顶甚高,上面应当有楼道连接。
“那楼上都是些什么书,这次的记录在哪,是依据登记次序放置,还是分了姓氏?”
“回大人的话,那上面的是以前的登记名册,和离开琅玕的名单。这次的就在前不远。至于放置方法,其实既不是次序,也不是姓氏。而是他们身前为人的户籍地。怎么,大人你不知道吗?”
“你叫什么”
“回大人话,小的叫沈全。”
“我听说那办事的小杂吏只有编号,可是没名字啊!你自己取的吗?”说着便取出一帕子事物,扬了扬,那手巾瓢地上去了。一掌心大的事物,冒着七彩琉璃光,光影流动。哐当——哐当——就呈在她手上,变大了,外面的球体篱笼空隙大,包着里面雕有小隙纹案正方体,顿顿——冒出烟气,落在地上,周围都变黑了。
“是索命盏。”从旁悉悉疏疏冒出些杂声。“不是说早些个就丢了吗?”
枵丝画心中暗秤:可瞧是个朴实无华的名字。那小鬼就变成了一股烟,被吸了进去。
“没劲!”
“金华城记录在哪?”那群小鬼便急忙带去了。还有的小鬼忙将那手巾捡起,希望将它包好。
“楝朗自是用这名登记,那徐厌定是换了名,不过应在楝朗名字上下,要不要认他一认,还是将他俩分开?”枵姑娘在这城中,新诞的妖怪,鬼自是不少,况入口也在这。等她找到,天边已露出紫光了,星星都能约莫辨认。有了,入目的是楝朗,徐厌。
“这,盲猜一个徐厌该不会是他的另一个身份?假名字。”
“你们这会开多久了?”
“报告,明日开始。”
这空间的时间序也变了?我来这时那人便说戏会明日开始,怎生我在那已待了五日之久。明日戏会正好分开,我得今晚安排妥当了,还得寻个睡处了。想着便伸了个懒腰,打了哈欠,眼角挤出几滴眼泪。
“你,去给我安排个住处。”,“你,去吧我枵丝画和楝朗安排到一队。所有的都俩俩一对。”
枵丝画便当了甩手掌柜,出门玩去了。那些个小鬼面面相觑,这不是个干事人啊!
一个小鬼气喘吁吁跟上。“大人,住处安排好了去哪找你啊?”
“这我倒是忘了,带我去哪玩玩”,“你叫啥名?”
“啊,我编号二百七十八,不对是二百,二百五!”
“二百五?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,就我这么称呼你,也不算违反什么规定。怎么样?”
他尬笑了笑,你那索命盏!呵!“你高兴就成。”
“离梦,就叫你离梦了。”
“陪我出去玩玩。哪处有看戏的吗?”
“滟沚楼就有。”
“先带我看看哪能买些纸折的蝴蝶。”
......
“这戏会抵得了上元节了,额,该不会是中元节吧!上元在春天,中原在夏天,得亏这的鬼长得不丑,不然谁呆的住哇!”
“大人,顶巧了,咋们这儿专门就出售蝴蝶折,就在那百合院中,恰巧也在去滟沚楼路上,那住宿的地方也在滟沚楼,路上可些个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,我也是沾了大人光,竟然还能出来玩,以前可是个不敢想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