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那禹舟划与郗晓生本是一路人,可不知怎的禹舟划想让郗晓生去死。在戏会那天告诉她另一个法子出去,让她去闯阎王殿,这法子也能出去,可路上机关算尽,就是尸骨也便累了几尺,不过郗晓生知道,就是要看看到底禹舟划到底怎么想的。“她有没有把她当朋友,是不是这有什么真相,是不是真的能再见面。”不过郗晓生武力好,也许就是给她量身定制的方法。不过传说那阎王殿最后有一扇门,门上的狮形扣环会说话,能洞察人的喜怒哀恨,不过里面的人都觉得当年建这儿的人是不是有啥大毛病,因为这狮头欠揍,有事没事爱揭人家伤疤,逢人出去总得挨上一脚,每次都去修。不过也是有原因的。
那禹舟划这般安排是知道:那郗晓生压根就不是鬼,不对,如今是鬼。琅犴里面人鬼混杂,那紫堇刻叶就在勿入的人手上绑了布条,待到时日便出去了,而郗晓生自进来到如今,因为布条被偷,已过去百余年不止,而后琅犴法力难以维持,所有一切仿佛静止,又好像归于沉寂,恰好,那枵丝画到来一切才有转机。禹舟划要将她送入黄泉,好投入六道轮回。那尸骨几尺便是待在这的人的尸骨,毕竟鬼只是状态。而那布条就是禹舟划偷的,这琅犴仿佛有很深的怨念,可以改变任何人,这来龙去脉也讲不清楚。至于那狮头,这么安排就是给人造成创伤,好归于尘土。晓生对应暮死,是舟划给取的名字了。
禹舟划有一指南针,作为看守物品的物格人,这是她的独门技法。她想出去很简单,跟着指针一直向南走,她之前就能自由出入,困了这么多年实属意外。其他三个看守人员,向来与她不熟,压根不知道这事。
好了。
那一日枵丝画才明白刻叶那句话;“到那时,一切都烟消云散。”戏会是为了延迟琅犴消逝的速度,戏上大家都欢欢喜喜,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而事实上确实如此,难怪枵丝划觉得锦阁,紫堇楼,都散发着一种寒冷。难怪最近下的雨颇有春雨的色彩。因为这只是暂缓之技,恐怕这短时间便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出去只是时间问题,压根不用参加什么戏会。
不过枵丝画才想着到底来这干嘛,到底找什么物件,明明见着他是一阵欣喜,可就是透着一种陌生感,平时总是爱笑的,在听到:“枵丝画,自然擅长弦乐器。”才有一丝亲切。楝朗说着将二胡递将过来,枵丝画此时呆若木鸡,好似要翻白眼一般。无奈接过搭了句:“这是干何?”楝朗递过来一木盒子,枵丝画观赏一番,手掌大小,无处可开,每一面是有菱形的浅浅凹陷,凹陷处布满灰尘,盒身是深红色,布有斑驳裂痕。枵丝画放耳朵摇了摇,随即开口道:“这,又是何物?”
楝朗盯着枵丝画道:“听着,我现在要你打道回府。”枵丝画立即答了为何二字。楝朗一脸神伤,开口道:“难道早些个在凤羽手下做事时没听她说少问为什么,多问干什么吗?”枵丝画笑着说:“这倒是了。”
枵丝画记着他说的,拉二胡,就会有蝴蝶出现,天黑了照明,白天黑夜引路,幻由心生,路上见着啥也不搭理他。等到出了这,蝴蝶就变成普通蝴蝶,四下散开。到时候应该是一条僻静小道,别管三七二十一,沿着路走。到了城中,将木盒交予赵榴靥,可让城楼士兵带路。
枵丝画寻了一僻静处,拉着她的二胡,身旁只是竹林,鸟叫。可她耳侧有楼台,戏子唱曲儿,人声时而是有时而是无。她闭着眼睛,拉了半晌。等他睁开眼时,便出现了一条幽深曲折的小道,天都黑了......
楝朗和徐厌,不知为何,一个继续参加戏会,礼,乐,射,御,书,数六艺,投壶,走迷宫......对了那蝶恋谷谷主就在外面设了迷宫,寻常人困个三四天都不成问题,这便就是楝朗的工作了,可那赌坊就拦着他不放。徐厌就径直去了紫堇楼,想着拜访一下刻叶,可早就不见着了,他去了莲池。一个是找重囹花的种子,一个是找长生不死的丹药。
传闻中重囹花盛开在地府,而那重囹花的种子长在一颗不开花只结果的树上。这树就只生长在琅犴,因为这能提供独特的滋养物。此长生不死非彼长生不死,人死后能灵魂不灭,不散。就像死后想着在地府当任个一官半职,吃了就是自封官职,那地府的人奈不了你何。刻叶安放物品的意义:一则,做了徐厌那方的人,将琅犴的运行关键透露给他;二则,作为交换,将戏会进行下去,好让自己也能干些不在他们掌控中的事。
徐厌到了后想都没想,就跳到那莲池中。莲池是一面镜子,对面出现的是过去的画面。明明只是过去,却透着蚀骨的刺寒,衣服湿透。对了,过去的物质存在状态什么的都保存下来了,真变幻莫测。
“不就是回到过去吗。”
四处都是青砖砌成,两边隔着几米才有一盏明明灭灭的鬼灯,所以只看得见三四米处。不知为何,令人胆颤的不是前面,而是后面,好似调皮小鬼趴在你背上一般,四周明明是墙,却总有风吹来的凉意。徐厌咽了咽口水,小跑着向前。刹那间,箭雨倾下,徐厌拔剑, 转身一瞬,就将箭全部挡下。然后就跨步向前,踏在墙上,用剑一扫,将鬼火熄灭。这时听得哇——的一声,只见那徐厌身后的影子呈现出怪兽模样,双手护住脖子,影子拉长,一下子消失。可还有成百上千只蛰伏在黑暗中,因为有两种妖怪。一个诞生在光影里,一个存在于黑暗中,前者生生灭灭,数量庞大却又有限,后者却只有一只。然而徐厌还不明晓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