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言有这样一本书,它只现于梦境,提醒睡梦人的过去。它名《望归》,思君渡,思君故。“溯游从之,道阻且右;溯洄从之,宛在水中沚。”
出洞,真乃见世外桃源也!(不对,可能是他在里面呆久了。)地下攀附着绿油油的藤曼,青草,苔藓。树木在外矗立,吸引来了鸟儿筑巢,还有流水鸣佩的声音,最最最重要的是,一切带有人工的事物全都消失不见。红色的烟霞很圆,仿佛太阳般。
来回几趟已经搬完,走的时候见末妄翻书,口中念念有词。回来时看见,好一个遮天蔽日,那书简直直冲云霄,山河都为之暗色。书是立着的,书页极具翻动,时过不久就有金光闪现。楝朗瞧见了,未来得及惊叹,手中的书就被吸进去了,连欸了两声,末妄听见,咬着后槽牙转身将书接住。见末妄丝和她身边的书毫不受影响,就抱着书,转过身子,慢慢向末妄靠去。这时楝朗喊了声:“我的蝴蝶!”打了气又泄了气,不用想,刚刚看见的时候恐怕就被吸进去了。
“我蝴蝶哪去了?”
“当然是被吸进去了。”
“让它进去干什么?”
“帮你探探路。”
“你是说我要进去?”
“对,你不是很想知道山洞里是怎么来的,还有救枵丝画吗?”
楝朗觉得头快炸了般,问:“就没有什么记忆传输的法术吗?”
末妄将书一和转向楝朗,像终于等着这句话般喜形于色,说:“哎呀!我想起来了,还真有,废话不多说,你离开我十丈远。”
楝朗十分震惊说到:“你是说进书里面就可以了,那到时候我怎么出来。”
“你再变一只蝴蝶给我就好了,跟着蝴蝶走是走不出来的,不过不用担心。你最好多变些蝴蝶,也别太多,几十只就行了。”
楝朗进去看着面前的事物扭曲,成波浪般叠荡开。然后失重落下去,那些蝴蝶就停留在上面的空间,楝朗躺在地上,起来时看见自己在一条笔直的街道上,左边是河岸,右边是房屋。可疑的是那些个房屋都紧挨在一起,没有一家店开门或者说是开张,没有别的路可走了。天边挂满红色云彩,对岸的街道热闹,听得人在里面说笑,虽说挂着红灯笼,却无一个行人。装饰也不同,对岸色彩繁多,而这儿不说有灰尘,色彩单调压抑。
好像越往里走,天就越黑。
楝朗料定过往的事就发生在对岸,随手也变不了蝴蝶,黑夜难以看清就退回到刚开始的地方,然而天色并未变得明媚。因为河道不是很宽,于是乎楝朗决定用轻功踏过去,然而那河道突然向两侧延伸,两岸生出许多盘踞的枝干,他就掉下去了。
再醒来时四周很白,空间的底部有一个矩形的......楝朗摸了下好像是画上去的。楝朗走到矩形中间,不出意料的话,他又陷进去了。
笑是魔音,会让人辨不着东南西北。
四周灯火微明,上空垂下无数条红色薄纱,楝朗拨开走着,走了许久也不见有墙璧和其他东西。他坐在地上,冥想了片刻,然后就用手摸索着地板,这时一阵风吹起,红纱都被掀起离开地面,四周响起了笑声。
“是,葫芦?但声音不是涤荡开了的,而是同一时间响起。”
风过后笑声逐渐平息,而后又是一阵,如此重复。楝朗摸索半天,什么都没有。
“莫不是要回到刚开始来的位置?乱走了这么久,这下怎么回?况且每到一处,四周的明暗程度都没变似的。”
风又起了,又是葫芦的笑声。楝朗看着红纱飘起的方向......又过了五次,楝朗确定了四个方向一定对应这东西南北四个方位,不过却不知到底怎么对应的。经过几个时辰的摸索仍旧无效,于是楝朗就朝一个方向走去。其实,在他明确自己往哪个方位走之前,每过一段时间,他就会回到最开始的位置,也就是正中间。
看着光线旁边亮,中间和两边暗。楝朗恍然大悟,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打圈子。于是楝朗一直朝一个方向走,但走了半个时辰仍未走出,然后又等风往这儿吹时看着方向走,不过仍旧无用。
“东南西北,要我知道是什么方向吗?”
这时楝朗脸上浮现一抹笑,如果真是这样,那直接认定某个方向直接走就是了,不过都如此明显了的话,那这个方向上的地板应该会刻有西或者东字。然后楝朗摸着了一个大的南字,走了许久有回到原处,索性将所有方位都弄明白,前西后东,左北右南。然后结果是,所有的木板全都一块块消失,这下是真没料到,楝朗又被吓到。
回到了四周皆白的地方,多了作画的工具和颜料。楝朗将四周画上和墙画很像的图,主蓝色调,画的是拜堂成亲,琴瑟和鸣,杯损人去,徒留青冢。还有字:人除自渡,其他爱莫能助。以及一个提笔起落,脸型衣着身高皆像他的像,再画上眉眼。楝朗手中的笔一顿,一滴朱墨甩出,点到了地板上,那地上好像有水的宣纸,墨就晕染开来。画中人向他走来,提起衣摆,一踩一蹬一迈,笑容浅淡,目光神奕,朱眉赤睫。携起楝朗的手就走,墙上绘有扇门,那人一推就开了,两人就这样走着。
然后走到刚开始河对岸繁华的街道,那人对楝朗说:“你看得见楼梯在何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