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愁舟早在10月29日时，就被送到了前线的小城中，这天也恰是隋月凉与宁歌前去祭奠故人的日子。

宁歌看着走在身侧的女性，状似随意地开口问着：“月凉，这批陨石人是不是都会我们这个世界的语言？”

在陨石降临的开始阶段，这个世界还没有意识到，外来人懂得本世界语言的概率微小到，他们会来到这个世界。

所以那时还尝试与他们沟通，在双方都付出一定代价后，这个世界本着“我在明其在暗”的优势，决定将陨石人视为一种资源，以应对生活在海中的另一股势力「深海异种」。

在他们认为陨石人不会本世界的语言后几年，迎来了一批「高质量」陨石人，他们不仅懂，还差点将整个人类世界毁灭了，所幸深海异种也受波及。

两方元气大伤，短暂地休战了数十年。

在那之后，人类世界由众多国家逐渐转变为以洲陆为靠的三大联盟，更加团结一致，也建立了规范的应对陨石人的一系列章程政策。

“是啊，这么多年了，这批还是第二批次。”隋月凉停下脚步，将额头上被吹乱的头发撩了起来，极目眺望远方的海洋。

所谓的第一批次在七十八年前，他们在学习了本世界的星律四年后，进行了「叛逃」，其中一人的星律根据可控测算，到达了星律1，或者说是星律0。

如果不是他留了手，恐怕整个世界的不和谐音都将消散，只为他一人唱诵。

时至今日，世界仍旧不知道他为何停了手，现在又去了哪里，这群叛逃的陨石人是否还活着。

就像一把被枯朽绳子高悬之剑，迟早会落在每个人的头上。

隋月凉或许也是想到了这些，换了轻松的语气说道：“不过我翻了很多资料，感觉两批之间没有什么联系。这批的人，都还是学生，年龄几乎没有差距，天真得很。”

宁歌转身看着她，手腕上的手环震动了一下，她没有看一眼就把它扯下扔在身后，将它永远定格成为「被抛弃」的状态。

事已至此，不可挽回。

「木已成舟」。

“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。”没有了手环后，宁歌的神情似乎也轻松了一些，但声音却冷硬了起来，像多年前那个看着隋月凉的院长，“我想听你说实话。”

她是星律2，她是星律3,如果前者想，后者没有还手的余地。

隋月凉收回视线，她在那里看不见老师的尸骨：“哪方面的实话？”

“你真的在长冬进行过详细的搜索吗？”宁歌从出发到现在，一眼都没有往海那边看过，她只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学生。

“您不是不关心这些吗？”

“我关心你。”宁歌丝毫不觉得她说这话不符合她的形象，“一个人出逃，一个人根本就没出现，你猜还有几天，那些人就会到这里将你和你的女儿都带走审问。”

隋月凉正想张嘴说些什么，宁歌便打断了她：“那时候就算你们没有问题，也会被赋予问题，更何况，我知道你们有。”

“…院长怎么这么说呢。我知道您向来是不喜欢诈人的，也向来，是对我好的。”已到中年的女性安静地听完了，她浅淡地笑了笑，“您是真正的「人权至上主义」，把我们都当作了真正的人。一开始，想把我培养成这样的就是您吧。”